来源:Y趣理说
在公募基金这个高度依赖“人才”的行业里,谁能留住优秀投研,谁就能在竞争中占据主动。建信基金近年来的困境,本质上正是一个典型的“银行体系难以市场化改革”的样本。
但越是深入拆解它的业务结构,就越能看到表象背后难以掩饰的深层矛盾,规模增长并不意味着质量提升,货币基金撑起半壁江山,权益和固收类业务却持续疲弱,而真正决定公募竞争力的投研人才,却在不断流失。
这是一家规模逼近万亿,却始终缺乏“灵魂”的基金公司。
规模增速亮眼,但结构性失衡进一步恶化
建信基金看似庞大,但真正体现投研能力的权益类产品几乎没有存在感。
截至到目前,建信基金的资产管理规模已攀升至9738.10亿元,逼近万亿大关,跻身行业第11位,在账面上呈现出强劲的扩张势头。然而,这一增长的绝大部分来自货币基金的单线拉升,规模较年初增加约841亿元,达到7842.07亿元,占公司八成规模。
但与货基“独木撑天”的景象相比,公司非货规模则持续萎缩。从2024年初的2058.32亿元降至当前1896.03亿元,减少超过162亿元,行业排名从24名跌至28名。
权益产品的颓势尤为突出。目前股票型基金仅剩256.54亿元,混合型基金175.83亿元,较上一年度继续下滑。这种极端的结构失衡,使建信基金呈现出典型的“规模虚胖、收入缩水”局面。
权益业务的持续走弱直接侵蚀公司盈利能力。建信基金管理费收入从2022年的23.63亿元跌至2024年的20.93亿元,连续两年下滑。
净利润亦呈现同步疲弱态势,其中2023年同比下降24.59%,2024年进一步下降4.42%。当公司越来越依赖低费率的货币基金维系规模,而较高管理费贡献的权益基金却不断流失,这种商业模式的不可持续性愈发显性。
核心投研力量加速流失,权益战线持续空心化
与规模增长的亮眼数字相比,建信基金真正的核心痛点,人才与投研能力的下滑更加深刻。公司近年来并未形成具有行业话语权的“明星基金经理群体”,更缺乏稳健的核心投研梯队。陶灿、姜锋曾是公司权益业务的关键力量,但他们不仅未能带动权益业务全面崛起,反而在业务压力与发展空间受限的背景下,陆续选择离开。
尤其是姜锋与周智硕的离任,直接将公司的权益投研能力“抽空”。周智硕在加入广发基金后迅速获得六只产品、近200亿元规模的管理权限,而建信基金混合型基金总规模仅175.83亿元,不及周智硕一人如今的管理规模。这不仅显示建信基金缺乏足够吸引人才的机制,也反映公司在投研文化、激励体系、专业环境等方面存在严重短板。
在竞争激烈的大资管时代,行业头部公司不断通过市场化机制吸引优秀的基金经理。而建信基金仍受制于“行政化、科层制”的结构,大量高管与决策层来自建设银行体系,对资本市场的周期特征,风格差异与产业逻辑理解不足,使得投研团队长期处于“独立性困境”的状态。
人才流失的最终结果,是公司在权益投资上缺乏持续性,缺乏稳定风格,更缺乏穿越周期的投研积累。而产品规模的萎缩,业绩的不稳定与渠道信任的弱化,则是这种结构性问题的必然反映。
银行系治理的结构性掣肘,谢海玉将迎首考
建信基金的治理结构,本质上仍深度绑定于母行体系。董事长与总裁均长期任职于建设银行,总经理层与重要业务条线的负责人亦多来自银行背景,整个管理层中,基本没有公募基金行业背景。直至去年底,建信基金迎来首位女掌门谢海玉,同样出身建行体系,同样是无公募基金行业背景上阵。
公募基金是一种高度市场化,靠投研能力驱动的行业。银行的零售、对公等传统业务逻辑,难以与基金行业的竞争机制对齐,当银行体系将基金公司视为金融生态的一环,而非一个必须独立成长的市场化主体时,发展偏差便不可避免。
与建信基金相比,另一家银行系公募,交银施罗德基金三任总经理均为市场化招聘,且均具备证券基金相关行业背景,其高管团队的专业性更强,投研体系在银行系公募始终保持行业领先地位。
反观建信基金,长期依赖股东发行渠道、资源策略以及产品布局的体系下,虽能在规模上保持强劲,但却难以在核心竞争力上形成突破。权益业务的长期偏弱,人才激励不足,投研体系碎片化,改革动力有限等,都是结构性困境的体现。
未来若无法在激励机制、治理独立性、投研体系三方面进行实质改革,即便管理规模突破万亿,建信基金也难以摆脱“银行系附属”定位,更难在行业内重新夺回主动权。
建信基金总裁谢海玉也即将迎来任期内的首份年报,Y趣将持续关注。
数据来源:wind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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